刘松年春山仙隐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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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柳疏花绕舍栽,长松灌木覆亭台。云峦倒影水天夐,蒲苇有声山雨来。

内史幽情觞咏乐,右丞别业画图开。何时许我游真境?野色桥边蹋紫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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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江引·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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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信来家万里,问我归期未?
雁啼红叶天,人醉黄花地,芭蕉雨声秋梦里。

西风信来家万里,问我归期未?
凛冽的西风,像是要把家里人写的信吹过来一样,问我什么时能回去?

雁啼红叶天,人醉黄花地,芭蕉雨声秋梦里。
大雁在满是长满红叶的秋林上空长鸣而过,远离家乡的游子,醉卧在秋菊盛开的园中,思乡的梦里隐约听到秋雨轻打着芭蕉,声声不断。

参考资料:

1、 毛佩琦.元曲三百首:万卷出版公司,2009年:239

西风信来家万里,问我归期未?
未:什么时候。

雁啼红叶天,人醉黄花地,芭(bā)(jiāo)雨声秋梦里。
红叶天:秋天。红叶,枫叶。深秋枫叶红遍,霜林如醉。黄花地:菊花满地。

参考资料:

1、 毛佩琦.元曲三百首:万卷出版公司,2009年:239

西风信来家万里,问我归期未?
雁啼红叶天,人醉黄花地,芭蕉雨声秋梦里。

  这首曲写出了作者浓浓的思乡之情。写出作者是十分心急的,急得发愁,也许正遇上某些事,回乡无望,因而听着雨打芭蕉的声音,似乎只能籍着秋夜的清凉,做个好梦,梦回家乡探望亲人。

  秋风中接到家信,远自万里之外寄来,谆谆“问我归期未”,这两句从空间和时间的两个方面表现了“我”与“家”的暌隔。而诗人未对来信的殷望作任何正面的答复,仅是铺排了自己所处客乡的秋景。“红叶天”、“黄花地”,显然受了《西厢记·长亭送别》中“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的启导,而《西厢记》又是移用了范仲淹《苏幕遮》词的“碧云天,黄叶地”,亦为感秋之作。红叶黄花勾勒了清秋的轮廓,色彩鲜明,但却有一种苍凉冷颓的情韵。尤其是作者在这一背景中添现了“雁”、“人”的活动主角,且雁啼于天,人醉于地,便使这种苍凉冷颓发挥到了极致。“雁啼”最牵愁惹恨,“人醉”则是为了忘忧,而“芭蕉雨声秋梦里”,秋雨的萧疏冷酷,使得乡梦也为之惊醒。这三句景句无不暗寓着人物的客乡况味和主观感受,代表着诗人的“秋怀”。深沉的乡思与有家难归的羁愁,便足以回答“归期未”的提问了。

  这三句是作者收信后无言的感受,但它也可以视作诗人因家信问起归期而惆怅苦闷的应接。可以这样想象:诗人因在现实上不可能回到万里以外的乡园,无语可复,心中充满了忧愁与歉疚。他抬头望天,想看看那传书的鸿雁可在,结果发现“雁啼红叶天”,大雁似乎也在为他发出悲鸣。满地秋菊盛开,但那并不是故园的黄花,诗人只能借酒狂饮,在酩酊中暂忘乡愁。入夜了,他希望能在梦中实现回乡的心愿,可是“隔窗知夜雨,芭蕉先有声”(白居易《夜雨》),蕉叶上的雨声又无情地提醒着他的孤寂。“问我归期未”,不敢答复,至此也无须答复。小令的这三句景语,在时间的跨度上可前可后,代表了“秋怀”的一贯凄凉,确实是颇见妙味的。

  应该说这个概括在这首短小精悍的曲里能够得到很好的体现,至于熔铸名句这点,恐怕元曲三百首里没有多少非香艳的题材的作品能跳出唐宋的成就。

  回到曲上,“西风信来家万里,问我归期未?”看似简单,实则也简单明了,直奔主题,唯一比较特别之处是以西风送信,这个并不是很多见,古人一般是鱼传尺素,雁寄归思,青鸟传音,西风送信便是把西风拟人,赋予看似凛冽的西风一点人情味;“问我归期未”,平实却亲切,仿佛正面对面问话一般。又令人想起“道是归期未有期”这种情怀,有点淡淡哀愁。可见,这两句应该没有经过太多斟酌,完全是作者的真情实感的流露,因此读来也没有丝毫矫揉造作之感。

  “雁啼红叶天,人醉黄花地,芭蕉雨声秋梦里”这一句其实颇为经典,既充分体现张可久“清丽派”的作风,又充分体现曲在营造意境上对诗词手法的传承,强调了一种有构图讲究的图画般的美感。这一句却能够从人的多种感官角度把一种写来写去的思乡情怀具体化,形象化,把主观感受融入客观景物里,虽是一种常用的表现手法,又因作者能对颜色、声音、炼字、音韵都做出很好地把握,使得此曲经得起反复的品读。

  “红叶”“黄花”秋意尽显,颜色鲜明,令人印象深刻,脑海中立即出现相似的画面;“啼”“醉”可以说是有炼字的功夫在内的,雁啼虽不同于杜鹃啼,但只要说到啼声,总是会有些感情在其中,无非雁就是像“我”一样,呼唤着同伴南迁,顺便一提,张可久是浙江人,也就是南方人,那么北雁南飞对于他的意义就更为具体了,而这啼声中,也夹杂着一些复杂的情绪,也许隐含了悲伤、急切、思念、担忧等等,“醉”作者认为黄花遍地的景色醉人,但有道是景不醉人人自醉,能够归乡的喜悦心情才真正让作者沉醉其中;芭蕉雨声秋梦里,芭蕉在古代是有特定所指的意象,一般指代愁思、闺思、乡怀、悲凉,而雨打芭蕉一般是指愁上加愁,不可排解。李清照就常用芭蕉的意象。作者是十分心急的,急得发愁,也许正遇上某些事,回乡无望,因而听着雨打芭蕉的声音,似乎只能籍着秋夜的清凉,做个好梦,梦回家乡探望亲人。

  从押韵这方面来说,不看曲有没有固定韵位,应该是没有的,“里”“未”“地”“里”都是有押韵的,故而朗读起来,此曲也是琅琅上口,音韵和谐的。当一句话,一首曲有一种让人在相似的情形下想起的力量时,已经可以算是成功的作品。正如每逢秋夜下雨时,都会想到“芭蕉雨声秋梦里”以及另一些无名氏的作品“一声声,一更更。窗外芭蕉窗里灯,此时无限情”“楼外凉蟾一晕生,雨余秋更清”把几种意境重叠在一起,然后整理起自己种种的愁绪。

  本诗前两句,作者道出自己的乡思情。然而这种乡思情有多深有多浓?作者没有直接外露,却是以“西风”“红叶”“黄花”“芭蕉”“秋雨”这些富有季节特征的一组景物构成意境,渲染出一幅色彩浓丽的秋景图,衬自己浓浓的乡思情。

参考资料:

1、 毛佩琦.元曲三百首:万卷出版公司,2009年: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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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子·渡瓜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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渚莲花脱锦衣收,风蓼青雕红穗秋,堤柳绿减长条瘦。系行人来去愁,别离情今古悠悠。南徐城下,西津渡口,北固山头。
渚莲花脱锦衣收,风蓼青雕红穗秋,堤柳绿减长条瘦。系行人来去愁,别离情今古悠悠。南徐城下,西津渡口,北固山头。
小洲边的野荷,花瓣脱落,粲绿的荷叶也已委靡。风中的秋蓼不再青葱,暗红色的穗花一派凄凄。堤岸的杨柳减了翠色,只留下几乎光秃的长条细细。这一切,同渡江行人的旅愁系结在一起。古往今来,离情别恨最是难以摆脱和忘记。镇江城下,西津渡口,北固山头:一路上我都惆怅不已。

参考资料:

1、 天下阅读网.水仙子·渡瓜洲
(zhǔ)莲花脱锦衣收,风蓼(liǎo)青雕红穗(suì)秋,堤柳蓼减长条瘦。系行人来去愁,别离情今古悠悠。南徐城下,西津渡口,北固山头。
瓜洲:在江苏邗江县南之运河入长江处,与镇江隔岸相对,为著名的古渡口。蓼:植物名,生水边,开鞭穗状小花。南徐:今江苏镇江市丹徒县。西津渡:一名金陵渡,在镇江城西蒜山下的长江边。北固:山名,在镇江市内长江岸上,为著名的古要塞与名胜地。

参考资料:

1、 天下阅读网.水仙子·渡瓜洲
渚莲花脱锦衣收,风蓼青雕红穗秋,堤柳绿减长条瘦。系行人来去愁,别离情今古悠悠。南徐城下,西津渡口,北固山头。

  长江素称天堑,横渡决无今日交通之便捷。所以古人渡江之时,无不心潮澎湃,产生各种各样不可名状的愁情。作者此时是从北岸的瓜洲渡往对岸,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该篇同同类作品渡江伊始即心绪联翩的通常作法不同,它选择表现的区段是“近岸”与“上岸”的部分。起首三句鼎足对,分写了洲渚、江滩、堤岸,虽也是由远及近,却已是渡行的结束,且所着笔描绘的,是举目所见的由植物所呈现的萧瑟秋景。这就使该曲有别于以表现大江江面为主的渡江之作,不以雄奇险豪为目的,而更多了一种冷落衰凉的旅愁情味。

  “堤柳绿减长条瘦”,是“渚莲”、“风蓼”萧索风景的延伸,也是此时距诗人最近的感受对象。作者遂以此为过渡,生发出离情别意的感慨。“今古悠悠”是从时间着笔,而继后的三处镇江地名则从空间入手,两相综合,便将别离之恨从秋景的细部拓展弥漫开来,有一种触目皆愁、挥之不去的意味。行程已经结束,而“别离情”却紧萦心头,这就写出了“渡瓜洲”的心绪。可见起首三句的景语,虽然局面不大,却有赋中见兴的效果。赵善庆所作散曲多为写景小令,而其笔下景语多近寒瘦,有孟郊、贾岛的风格。这在元散曲中虽不多见,却也别具一种特色。

参考资料:

1、 天下阅读网.水仙子·渡瓜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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叨叨令·溪边小径舟横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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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边小径舟横渡,门前流水清如玉。青山隔断红尘路,白云满地无寻处。说与你寻不得也么哥,寻不得也么哥,却原来侬家鹦鹉洲边住。
溪边小径舟横渡,门前流水清如玉。青山隔断红尘路,白云满地无寻处。说与你寻不得也么哥,寻不得也么哥,却原来侬家鹦鹉洲边住。

参考资料:

1、 《元曲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90年7月版,第1115-1117页
溪边小径舟横渡,门前流水清如玉。青山隔断红尘路,白云满地无寻处。说与你寻不得也么哥,寻不得也么哥,却原来侬(nóng)家鹦鹉洲边住。
也么哥:这三字是元曲常用的感叹词,无实义。却原来:这三字属于衬字。侬:意即“我”。

参考资料:

1、 《元曲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90年7月版,第1115-1117页
溪边小径舟横渡,门前流水清如玉。青山隔断红尘路,白云满地无寻处。说与你寻不得也么哥,寻不得也么哥,却原来侬家鹦鹉洲边住。

  此曲从风格上看当是文人所作。其末句即用白贲《鹦鹉曲·侬家鹦鹉洲边住》成句,也是写“不识字渔父”(白贲曲语)的。据元冯子振《鹦鹉曲·序》载,白曲在其时享有盛名,“有北京伶妇御园秀之属,……恨此曲无续之者”,于是冯子振逞才和白曲百余首,可见白贲曲的影响之大。而白贲曲一出,因其首句有“鹦鹉洲”,其曲原名“黑漆弩”也就改称“鹦鹉曲”,鹦鹉洲也就从原特定的地名一变为渔父居处的代称。因此,此曲“侬家鹦鹉洲边住”的那个“侬”也很可能是个“渔父’。此曲所写意境受白曲直接影响亦较明显。

  但此曲的结构与白曲却大不相同。它先用许多扑朔迷离的笔墨描绘了一个似乎无人迹、无尘嚣的世外桃源之境。“溪边小径舟横渡,门前流水清如玉”一条不知名的小溪,清澄透明的流水静静地淌着;登舟横渡上岸,再沿着一条弯弯小径走去,一座小小屋舍便悠然可见了。这里已隐约透出一股神迷之感。室何人居,诗人未道,他仅描绘了小屋安谧而恬静、雅淡而优美的外部环境;其地何所,诗人未明,是“野渡无人舟自横”(韦应物《滁州西涧》)的乡村野地,还是“小桥流水有人家”(王安石诗)的郊外花村,读者难知其详。以下两句,诗人将读者引入更加神迷的境界:“青山隔断红尘路,白云满地无寻处。”青山白云,幽邃缥缈,使人想起贾岛《访隐者不遇》中童子的答语,“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令人悬望之余,不无怅惘之感。诗人似乎知道读者会有这样的心理感受,故再用两句颇涵自得、自傲,而又不无戏谑嘲弄的“说与你寻不得也么哥”重复叠唱,再将读者推向迷茫恍惚之极境,让人只好自叹凡俗,对此神秘的仙界可望而不可即,可想然不可知。若全曲到此作结,倒颇堪称之为“朦胧诗”的,“象外”之味,尽可让人作万千之想。然古代诗歌于“超以象外”后必要“得其环中”,结句“却原来侬家鹦鹉洲边住”正是揭其“环中”的全曲之眼。一直隐在曲中而未露其面的小屋之主倏然而出,仙界者,“渔父”居所也。有此一句,“境界全出”:那青山白云、门前流水、轻舟小径构成的极澄至净的世界,不是“红尘”外的仙境,也不是现实中实有的景观,它乃是“渔父”心灵中的圣所,理想中的“隐士”精神世界的“物化”罢了。

  “渔父”形象在中国古代文学作品中几乎没有一个是现实中真正的渔父。自从楚辞《渔父》中诞生了一位“世人皆醒我独醉”、不与世俗争流的“渔父”后,其历代“子子孙孙”实际上便成了不求功名、不慕荣华富贵而独善其身的人格精神象征。“渔父”之咏成了古代“隐士”之歌中别具一格的支系,王维的一首“隐士诗”不妨可看作其核心主题:“永怀青岑客,回首白云间。神超物无违,岂系名与宦。”“渔父”之吟为历代文人所喜爱,绝非无因,元代尤其如此——得志而显达者咏之,以见其不失高雅;失意者又借以曲折表达其对现实的不满或失望,同时又将自己的内心世界融化到“渔父精神”中去,以忘却现实生活的烦恼,在“超尘脱俗”的心灵净化中求得心理的平衡。白贲《鹦鹉曲》所以能享誉一时,除了其韵用“鱼模”部去声险韵外,“渔父”这一传统母题具有文人心目中特有的“精神美”魅力,是其最根本的原因。而此曲不惮有名作在先,效而再创,也有这样的魅力在召唤。

  然而,如果此曲无自己的艺术魅力,恐怕早就湮没无闻了。在历代“渔父”之吟中,以青山、白云喻其高洁脱俗,以轻舟、流水状其自由洒脱,乃是众所撷取兼含比兴的意象。白曲如此,此曲亦如此。但白曲以“侬家鹦洲边住,是个不识字渔父”领起全篇,让人一下子进入传统“渔父”的既定精神境界,然后再组合意象,使其表现的精神世界得以形象化,而结句“算从前错怨天公,甚也有安排我处”与之遥相呼应,使全曲颇得爽朗豪放之风。此曲则首先隐约回环,先造其境,使人捉摸不定,产生强烈的探询感,结句则借当时人所熟知的“鹦鹉洲”指称“渔父”,点出意核,复令人再回味、咀嚼全曲,既得含蓄蕴藉之趣,又不失明朗畅达之风,虽与白曲所取意象大致相同,结构方式则别具一格。细而察之,此曲“溪边小径舟横渡”与白曲“浪花中一叶扁舟”,“青山隔断红尘路”与白曲“觉来时满目青山”,虽句中形象相同,但也各随其曲之意脉与情调,彼此不能互换,而并非增减其字而已。故其虽受白曲影响和启迪,然却是自己的创作。加上作者选押去声韵之《叨叨令》曲体,除“处”、“住”为白曲原用韵脚外,“渡”、“玉”、“路”,均是字熟而韵险,既继承了白曲“险韵”特色,又有自己的匠心,这大概就是此曲并非首唱,又属“无名氏”之作却能流传至今的原因。

参考资料:

1、 《元曲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90年7月版,第1115-11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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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桂令·丙子游越怀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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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老树苍云,禾黍高低,孤兔纷纭。半折残碑。空馀故址,总是黄尘。东晋亡也再难寻个右军,西施去也绝不见甚佳人。海气长昏,啼鳺声干,天地无春。
蓬莱老树苍云,禾黍高低,孤兔纷纭。半折残碑。空馀故址,总是黄尘。东晋亡也再难寻个右军,西施去也绝不见甚佳人。海气长昏,啼鳺声干,天地无春。
  蓬莱仙山上一株株干枯老树托着苍苍茫茫的乱云,禾黍行管高低不齐,山孤野兔游窜纷纭,处处断碑残垣,空留下陈旧古迹,满目只见一片黄尘。东晋败亡后再也难寻找书圣王羲之,西施去世后从此再不见绝代佳人,看大海总是烟气朦胧,听不到杜鹃鸟啼叫,天地间不见一丝春意留存。
蓬莱老树苍云,禾黍(shǔ)高低,孤兔纷纭。半折残碑。空馀(yú)故址,总是黄尘。东晋亡也再难寻个右军,西施去也绝不见甚佳人。海气长昏,啼鳺(fū)声干,天地无春。
    蓬莱:指蓬莱阁。老树苍云:指老树参天,苍茫萧森。右军:指东晋王羲之,官至右军将军。啼鳺:即杜鹃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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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德歌·冬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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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粉华,舞梨花,再不见烟村四五家。密洒堪图画,看疏林噪晚鸦。黄芦掩映清江下,斜缆着钓鱼艖。
雪粉华,舞梨花,再不见烟村四五家。密洒堪图画,看疏林噪晚鸦。黄芦掩映清江下,斜缆着钓鱼艖。
大雪粉白光华,就像满天飞舞的梨花,依稀可辨那拥有四五户人家的村庄。雪花密密层层的飘洒,值得人们描形写画。白茫茫的世界中,稀疏的树林里晚归的寒鸦悲啼不止。一条钓鱼的小船正斜揽在枯黄芦苇掩映的清江下。

参考资料:

1、 吴昌恒 等.古今汉语实用词典.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92、 作品白话译文及创作背景部分内容由朝阳山人根据相关资料编辑.
雪粉华,舞梨花,再不见烟村四五家。密洒堪图画,看疏林噪(zào)晚鸦。黄芦掩映清江下,斜缆着钓鱼艖(chā)
双调:宫调名,为元曲常用的十二宫调之一。大德歌:曲牌名,入双调。句式为三三五、五五、七五,共七句七韵。雪粉华:洁白的雪花。粉,白色。或谓“粉”疑当作“纷”,纷华,形容雪之大。华,光彩、光辉。堪:值得。图画:此处用为动词,犹画图。疏林:稀疏的树林。噪:鸣叫。黄芦:枯黄的芦苇。掩映:半藏半露。清江:言江水之清,泛指而非实指。斜缆:斜系着。艖:木筏,小船。

参考资料:

1、 吴昌恒 等.古今汉语实用词典.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92、 作品白话译文及创作背景部分内容由朝阳山人根据相关资料编辑.
雪粉华,舞梨花,再不见烟村四五家。密洒堪图画,看疏林噪晚鸦。黄芦掩映清江下,斜缆着钓鱼艖。

  这支小令描绘了一幅淡雅的傍晚郊野雪景图,勾画了饱含着作者无限感慨之情的冬景,曲折地表达了作者向往安宁闲适稳定生活的感情,也表现了元朝文人儒士无限的历世感叹和兴亡之感。全曲用字讲究,境界开阔,层次分明,画面清新淡雅,富于立体感,是描绘景物的好作品,从中可感触戏曲大家智慧的光芒。

  大德歌句式为三三五,五五,七五,凡七句七韵,曲题《冬景》是王季思等编辑《元散曲选注》时加上的,这样文眼更加明晓。

  “雪粉华,舞梨花。”大雪像白色的花海,像缤纷的梨花。古人常用梨花喻雪花,如岑参《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李渔《闲情偶寄》:“花花耐观,雪为天上之雪,此是人间雪”。作者饱蘸着热爱之情,写出了雪
花的形状和神态。着一“舞”字,说明北风吹紧。作者仰视天空,雪花纷飞,弥漫天际,为下文写具体的景物留下了广阔的空间。
“再不见烟村四五家。”北风吹扫,扬起雪粉,烟雾笼罩,仍依稀可辨那拥有四五户人家的村庄。此言久久平视之景。“四五家”,作者没有确指,说明烟雾之大,难以辨认清楚,联系下句这是傍晚黄昏时的景色。在此,作者既写出了冬天的特色,又写出了傍晚的特点。

  “密洒堪图画。”“堪”,值得。雪花稠密地飘洒下来,是值得描形写画的。此句总结以上二句,远望烟村雪景,银装素裹。下面三句写近景。“看疏林噪晚鸦。”看,那傍晚归巢的乌鸦,在稀疏的树林中正噪闹着,是准备栖息。着一“看”字引起下文。疏林,稀疏的树林,叶落树疏,冬之景也。“噪”,说明乌鸦之多。乌鸦的叫声,引起作者的注意,引起作者无限情思。正因为疏林,所以看得清楚乌鸦。作者在此用景取色是高明的:在白色的底子上只有疏林,再“着”上黑色的乌鸦,使得景物更醒目,更引人注意。黑色为冷色,而乌鸦的叫声很凄惨,显得荒凉,这样就给整个画面带来荒凉之感。

  “黄芦掩映清江下。”“清江”,泛指而非实指,言江水之清。黄色的芦花倒映在水里,形成一条黄橙色的彩带,给这荒凉环境带来了几分温馨和一丝快意。黄色为暖色。北风的吹拂,江岸边的黄芦在清江白景映衬下,更显得光彩夺目,摇曳多姿。“斜缆着钓鱼艖。”那岸边泊着一叶钓鱼舟,独览着一清江之景。作者勾画出了“野渡无人舟自横”的清远意境。船泊在岸边,说明天气太晚,渔夫已归家,这样使环境更显得宁静。作者摄景“钓鱼艖”,描绘出了人活动的足迹,给荒凉宁静的环境增加了生机和魅力,同时给人以期待和希望。

  小令前四句写大雪漫天飞舞的迷离景色,说明野外的扑朔迷离,依稀难辨,远景的衬托,同时透视出作者赞叹之情,境界开阔,层次分明。后三句,精心摄取几个近景:“晚鸦”、“黄芦”、“钓鱼艖”一目了然,同时层次清楚:岸上、岸边、水中,三层由高及低,层次清晰,形色鲜明。前四句朦胧,后三句明晰,把朦胧的远景和明晰的近景紧密配合,使得整个画面的空间层次鲜明,而近景中又分三层,富有空间层次感和画面的立体感;白中有寒鸦,一分荒凉;黄芦掩映,色彩富有质量感,给人温馨;渔舟斜缆,安详静谧,给人以想象:雪过天霁,照样下江捕鱼,表达了作者对安闲稳定的生活的向往和赞美之情。

  这首小令,作者通过对“冬景”的描绘,曲折地表现了元朝文人儒士无限的历世感叹和兴亡之感。大雪纷飞,是冬季的天气特征,冬是一年之末,雪是雨的回归。作者虽将雪喻作“粉华”、“梨花”,而这是以乐景写哀情,饱含着作者的无限辛酸。取景“噪晚鸦”和“钓鱼艖”,这种酸楚不觉溢于言表。自然界里的乌鸦飘泊了一天,正在聚集归巢,准备度过安宁之夜。而作为人——渔夫,也归家了,唯独作者身在大雪纷飞的茫茫原野中默默地领受这一切,无限凄凉,无限感慨。这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无病呻吟,而是有其深厚的生活基础和思想积累的。由于社会的影响,读书人没有出路,作者长年漂泊在外,生活毫无安宁,自然向往着闲适恬静的生活,看到归巢的“晚鸦”和渔夫归去留下的“钓鱼艖”,自然而然想到自己它(他)们有归,为何自己无归?这种诘问是对元政府野蛮种族歧视政策的控诉,同时也为一代文人发出带着血泪凄凉的感叹。作者这种造语取境正如贯么石在《阳春白雪序》中所说:“适如少美恰怀,使人不忍对殢”。

参考资料:

1、 潘峰.寒而不冽 淡而有味——关汉卿小令《冬景》赏析.阅读与写作,200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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