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燧

姚燧

姚燧(1238年~1313年),字端甫,号牧庵,河南洛阳(今河南洛阳)人。 元朝文学家。官翰林学士承旨、集贤大学士。能文,与虞集并称。所作碑志甚多,大都为歌颂应酬之作。原有集,已散失,清人辑有《牧庵集》。 83篇诗文

主要成就

  姚燧的作品相当丰富,其弟子刘致曾经将姚燧作品加以搜集、整理,编成《牧庵文集》五十卷,诗词文赋共689篇。当时的胡震亨曾颇费周折地四处搜寻,但是却一无所获。今存《牧庵集》三十六卷,系清代四库馆臣从《永乐大典》中辑出,较元刊本篇目为少。

  姚燧词有47阙,也成就不菲。〔石州慢〕(失题)和〔贺新郎〕(失题)是他词风偏于豪放的代表。此外,他也有委婉别致的作品,如〔虞美人〕《玉梳赠内子》等。

  在这里着重要提的还有他的散曲。姚燧散曲今存小令29首,套曲1首。德清.html target=_blank class=infotextkey>周德清《中原音韵》曾把他的〔普天乐〕《别友》作为“定格”之例,他在这方面的成就和影响由此可见一斑。姚燧散曲内容主要写男女风情,风格以风流蕴藉为主,反映着他风流洒脱的个性。可以其一组〔越调〕《凭阑人》小令为代表,语言浅白,笔致流畅,富有情趣。最为人熟悉的小令莫过于〔越调〕《寄征衣》:“欲寄君衣君不还,不寄君衣君又寒。寄与不寄间,妾身千万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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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轶事

  姚燧先生任御史台监察御史时,有一天,御史大夫忽然问他:“ 我们皇上因为你贤能,所以提拔你为高官、充当皇上的耳目。现在已经一年多过去了,还没有听你说过一句兴利除害的话,只是忙着荐举人才,这为什么?”先生回答说:“我已荐举了一百多人,他们都是治国的干才,无论在中央和地方,都能对皇上治理国家大有帮助,这样,我对皇上的报效可算尽了心力,为什么非要烦细地说些兴利除害的话,才算尽到监察御史的责任呢?”御史大夫说:“真是宰相的器度啊!”叹赏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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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平

  姚燧(1238—1313)字端甫,号牧庵,洛西(今属河南洛阳)人,祖籍营州柳城(今属辽宁朝阳)。他的祖先在辽金两代做过高官,伯父姚枢,金亡后仕蒙,后来加入忽必烈幕府,是元初著名的汉族儒臣。姚燧三岁那年父亲姚格亡故,伯父姚枢收养了他,并对幼年的他非常关切,要求也十分严格。在为姚枢撰写的碑文中,姚燧曾云:“燧三岁而孤,公卵翼之,不知其蒙暗,教督而急。”这引起了有“关西夫子”之称的河南课税所长官兼廉访使杨奂关注。杨奂卒前,将其次女许醮与姚燧。这一段时期,在姚枢指导下,他主要学习了《小学》、《四书》。

  十三岁,姚燧在苏门山(今河南辉县市境内)认识了前来拜访姚枢的元代大儒、著名理学家许衡。十八岁时,他在长安正式拜许衡为老师,学习理学。史称许衡善教,“其言煦煦,虽与童子语,如恐伤之”,又能因材施教因势利导。姚燧从许衡那里学到了很多知识,再加上他学习刻苦,长进很快。可以说在许衡等的影响下,姚燧前期主要以理学者的面目出现,这对他后来成长为一个文学家有较为明显的影响。姚燧文学思想中的理学因素和许衡有很大关系,这也影响到他的创作。

  二十四岁,姚燧“始取韩文读之”,深为其古奥硬朗、雄刚昂仰的风格所吸引,这使他对当时文坛承袭金文,宗宋尚苏而流于滑易骫骳的文风更加不满,决心通过自己的实践走出一条变革文风的路子来。

  至元八年(1271),许衡因与权臣阿合马不合,辞去中书左丞,转任集贤大学士兼国子祭酒,开国子学,择蒙古弟子以教。他奏召十二弟子为伴读,分置各斋,为斋长。姚燧为其中一人,遂应征至大都。十二年,姚燧被任命为秦府文学,从此走上了仕途。此后的五年中,他随元军到地方去安辑人民,兴办学校,致力于抚平元宋战争遗留下来的创伤。这五年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五年三人蜀,十病九归秦。”诗句中流露出无限怀念之情。至元十七年,姚燧除陕西汉中道提刑按察副使,对无罪误人和连累关押在狱者,“皆纵释之”,“人服其明决”。后三年,转任山南湖北道按察副使,于次年按部澧州,赈灾济民,兴利除弊,“孜孜如弗及”。仕途经历使他看到当时官僚的腐败黑暗,也使他认识到战争给社会造成的百业凋零、满目疮痍的巨大破坏,他深深体味到当时民众所处的苦难境地。

  至元二十三年(1286)夏,朝廷以翰林直学士征召他。此后他又断断续续地任过大司农丞、翰林学士、江东廉访使和江西行省参政,都以尽职尽责著称。大德十一年(1307)冬,姚燧迎来了他一生中最大也是最后一次转机:元廷仿汉征四皓故事起用姚燧为荣禄大夫、集贤大学士、翰林学士承旨,知制诰兼修国史,主修《成宗实录》《武宗实录》。久于文坛,又至此高位,使当时的文人对他的修史为文多推崇有加,奉之为文坛盟主。姚氏馆内名人出入(如阎复胡祗遹、尚野、吴澄袁桷邓文原明善/ target=_blank class=infotextkey>元明善等),跟随他学习古文的也云集影从(如张养浩贯云石、孛术鲁翀、泂/ target=_blank class=infotextkey>李泂、谢端、李之绍、刘自谦等),真可谓是门庭若市,象笏满床,国内域外都以求得姚燧文章作为荣耀。至大四年(1311),武宗、成宗《实录》终于修成,进之后不久,姚燧得告南归。皇庆二年(1313)九月十六日,卒于家中,享年七十六岁,元廷谥之曰文。

  为政之暇,和古代的传统文人一样,姚燧也喜爱游历山水。在《别丁编修序》中,他说:“自历荆宪至今,其间望舒二十四弦晦。居府者三之一,而水陆舟马周历乎澧峡、归、鼎五州七县者反居三之二焉。其于江山之清驶奇峭,人才之标特秀异,实若富于心中。”在《圣元宁国路总管府兴造记》中,他又说:“燧思士生文轨混同之时,亦千载之旷遇,江山之形胜,风土之微恶,民俗之浇淳,必一就观。”姚燧一生南北迁徙数次,足迹几遍中国。今天可以考知的有长沙、武昌、龙兴、九江、彭蠡、铜陵、湖口、岳阳、金陵、杭州、旌德、江州、会稽、吴城、扬州等地,其中武昌、龙兴、吴城等地他都到过多次。秀丽多姿的山水风光和丰富多彩的民俗风情不但扩大了他的视野,丰富了他的社会阅历,也陶冶了他的情操和品格。在游历中,姚燧留下了大量的文学作品,也使他的散曲小令带上了民间色彩。

  姚燧出身名门,师从硕儒,这种环境再加上天性和才气,使得他恃才放旷,颇为自傲,养成了豪迈耿直的个性。他推崇唐代名满天下,英风豪气人莫能比”的大文学家、书法李邕,《元史》记他“然颇恃才,轻视赵孟頫、元明善辈”。

  元代前期高丽沈阳王父子,连姻帝室,用财货结交朝臣,许多大臣都为之所动。至大年间,姚燧做了翰林学士承旨,名倾京师,当时的文人名宦多以求文为事,“其不得者,每为愧耻。”附庸风雅的沈阳王父子于是也向姚燧求为诗文,并赠送财宝。姚燧鄙视当时朝臣的贪婪失志,也看不起沈阳王父子唯事货赂的行径,没有答应。这最终导致朝廷降旨,他才勉强作文应付。沈阳王父子得文后十分高兴,当即赠送币帛、金玉、名画,多至五十筐。姚燧平素非常喜爱搜集古玩名画,但是这次他却立即将其分给了属官、吏胥和侍从,留下金银送给翰林院做费用,自己丝毫不取。有人不解,他说:“彼藩邦小国,唯以货利为重,吾能轻之,使知大朝不以是为意。”充分反映了一个大国朝臣的器识和风度。后世修史者称赞他“器识豪迈过人”。

  为了统治需要,蒙古贵族统治者对各种宗教采取兼容并蓄的优礼政策。元初,佛道二教都相当盛行。当时北方的寺院道观鳞次栉比,门派发展非常迅速,尤其是各个派系都出现了许多名声远播的大师。在这样的社会环境里,姚燧既负一世之名,自然免不了奉命为佛寺撰写碑记,但是他却往往在文中公开声明自己是儒者,撰写碑文实在是出于迫不得已:“燧学儒者,未尝知为佛氏之言”,“燧性颛蒙,于周孔书,童而习之,白首不知其源,矧于佛书?未尝一望其涂涯,岂敢妄为曰知?然以压于储皇之命,不敢礼辞,故惟即夫赐田以言。”自觉地与佛学划清界限。不仅如此,他还借此机会批评元代佛教泛滥、寺院林立、僧徒众多的状况,如《重建南泉山大慈化寺碑》、《储宫赐龙兴寺永业田记》等,表现出了过人的胆识和勇气。终于,在他七十四岁那年发生了“磨平淮碑”事件。这一年,他奉元武宗之命撰写了《崇恩福元寺碑》,文中有“祝发与前圣往矣,于佛焉依”等语。当时的一些僧人认为“祝发”是谩骂出家人,“焉”是疑问词,表示否定,他们对这非常恼火,把它诉诸太后。这件事后来经李宗师等据理力争才免于追究,但还是磨平碑文,转由他人别撰。位至光显而依旧个性耿直,刚烈不屈而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其不见容于朝是必然的。恐怕这也是他每每任职不久就辞职的原因之一。

  做为一代文豪,与元代社会风尚相合,姚燧的性格又具有风流洒脱的一面。宴席之上,酒酣神爽,赋诗酬文,他都表现得颇为豪放洒脱,流露出风流疏宕的个性。受世俗放荡风气的影响,姚燧也时常出入秦楼楚馆,有过一段狎妓生活。从今存资料看,与姚燧交往的大多是色艺双全的名妓。《青楼集》里就载有他和阎复等人常于“能诗词,善谐笑,名重京师”的乐妓张怡云的海子家中小酌、弹饮的佚闻。而今存作品中,这方面的记载也有不少,词〔浪淘沙〕《赠重阳奴》和散曲〔越调〕《凭阑人》等就是代表。姚燧身居高位,在与同僚宴饮时,自然也不乏歌妓侑酒的场面。在一些诗词中,他也写到这一点,表现了他风流洒脱的个性。在与歌妓的交往中,姚燧同情她们,尊重她们,理解其不幸的处境,也为她们鸣不平。他在大都任翰林学士承旨时,偶于宴席中,遇到一位秀丽娴雅的歌妓,微操南音。姚燧把她招到席前,问之再三,终于得知她是宋儒真德秀的后人,因父亲官微禄薄无法偿还公债而被卖入娼家,于是他派人请求丞相为之落籍。事后又把她以女儿的身份许配给他熟悉的一名史官。这件事在京师被人传为盛事,嘉兴县阙为此曾赋诗三百余言。《辍耕录》以“玉堂嫁妓”为名完整地记载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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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评价

  姚燧以散文创作著称,这些创作大致可分为序记文和碑志文两类,二者在总体上有一致的艺术风格。最突出的特点是讲究文章气势的刚劲雄豪,如《卢威仲文集序》中对卢威仲的叙述就很有代表性:“甲辰一疏,夺权臣而褫其气,蚕织而蟹匡,范冠而蝉緌。夸者知往之不可恃,悖者知礼之不可失,其有功于名谊如此。垂绅学馆之际,是非必陈,邪正必辨。阙政无能言而言之者,必威仲也;巨憸无能拒而拒之者。必威仲也。射精而猿号,鉴明而尘至,威仲于是不见容于表著之底矣。”这段文字写来语言古奥而简洁,气势刚劲而雄豪,确实代表了他这方面的风格。

  姚燧古文创作宗法韩愈司马迁,主张文气论。在《冯氏三世遗文序》中,他说:“夫人之言为声,声源于气。中顺之气劲,故其辞简洁而峻清;右部之气和,故其辞温厚而优柔;通议之气粹而正,故其言诞布除拜,吟情托物,诛奸彰善者,划戛陈言,一以经史为师,淡丽而不谀,奥雅而雄深,多体而不穷,视金诸作最为高古,信一代文章之宗也。”姚燧这里的气和曹丕的“气”很接近,指人的禀赋,表现为作者的气质、性情和才调等个性因素,由于作者个性的不同而在文章中形成不同风格。正是由于这种文学理论的指导,才使得他在文学创作时,具有自觉或不自觉的个性意识,敢于大胆袒露自己的情怀

  姚燧文章的风格适应了元初文学发展的需要,与当时文坛上占有很大势力的元好问的弟子阎、徐、李、孟等的宗宋尚苏的文风不同,相对于他们滑易骫骳的文风有一定的补偏救弊作用,有一定的创新性和较强的时代意义,因此很受时人的喜爱。张养浩、吴善在为他文集写的序中就主要表现了对他这方面的推崇。在《隐文集序》中,虞集也赞叹地说:“国朝广大,旷古未有,起而乘其雄深之气以为文者,则有姚文公其人,其为言不尽同于古人,而伉健雄伟,可及也?”对他文章气势的推崇几乎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元史》本传对他文章的评价也主要是着眼于他的这一方面。

  姚燧文章以语言的古雅深邃著称,这和他的个性有着密切的关系。正是他的这种个性使他在宗宋派流行的文化背景下,在开始文学创作时能顶着周围的压力,面对当时人“不余知”的现实,迎头而上,主张师法古人,为文崇尚高古、格古,致力于文风的改革和创新,用功甚勤,逐渐形成了有自己特色的语言风格,取得了较高的文学成就,终于得到了社会的普遍承认。他的这种创作风格在他晚年成为引人注目的文学现象。

  此外,姚燧文章还有一些个性的和特殊的表现。他的不少碑志文刻画清晰、形象生动,具有传记文学的特色;而序记文则多数写得变化多姿、文笔流畅、洒脱优美,更富有文学性。
今存姚燧诗有147首,既有古诗也有律诗,尤以古诗成就为高。《清明日陪诗僧悟柳山登落星寺》写得颇有气势,可见他在古诗方面也受到韩愈的影响。《京师病中》六首则写得感情浓郁,深挚委婉,是元诗中脍炙人口的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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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庭芳·天风海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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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风海涛,昔人曾此,酒圣诗豪。我到此闲登眺,日远天高。山接水茫茫渺渺,水连天隐隐迢迢。供吟笑。功名事了,不待老僧招。
天风海涛,昔人曾此,酒圣诗豪。我到此闲登眺,日远天高。山接水茫茫渺渺,水连天隐隐迢迢。供吟笑。功名事了,不待老僧招。
漫天风起,卷起海浪般的波涛,昔人曾在这里饮酒赋诗志壮情豪。我到这里悠闲地登临眺望,眼前是长空寥廓,日远天高。山接着水,苍茫浩渺,水连着天,遥远朦胧。这些山水胜景只能供我赋诗吟啸,功名利禄的事情已了,快去归隐,何待老僧来招。

参考资料:

1、 《元曲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90年7月版,第217-218页
天风海涛,昔人曾此,酒圣诗豪。我到此闲登眺(tiào),日远天高。山接水茫茫渺(miǎo)渺,水连天隐隐迢(tiáo)迢。供吟笑。功名事了,不待老僧招。
昔人曾此:昔人曾在这里。酒圣:酒中的圣贤。此指刘伶之属,伶字伯伦,“竹林七贤”之一。性嗜酒,曾作《酒德颂》,对封建礼教采取蔑视的态度。诗豪:诗中的英豪。《唐书·刘禹锡传》:“(刘禹锡)素善诗,晚节尤精。与白居易酬复颇多,居易以诗名者,尝推为诗豪。”辛弃疾《念奴娇·双陆和陈和仁韵》:“少年横槊,酒圣诗豪余事。”日远天高:双关语,既是写登临所见,又是写仕途难通。茫茫渺渺:形容山水相连,辽阔无边的样子。隐隐迢迢:形容水天相接,看不清晰、望不到边的样子。

参考资料:

1、 《元曲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90年7月版,第217-2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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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天乐·浙江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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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秋,吴山夜。
愁随潮去,恨与山叠。
寒雁来,芙蓉谢。
冷雨青灯读书舍,怕离别又早离别。
今宵醉也,明朝去也,宁奈些些。

浙江秋,吴山夜。
钱塘江边,吴山脚下,正值清秋之夜。

愁随潮去,恨与山叠。
离愁随江奔涌去,别恨似吴山重重叠叠。

寒雁来,芙蓉谢。
北雁南来,荷花凋谢。

冷雨青灯读书舍,怕离别又早离别。
清冷的秋雨,灯盏的青光,更增添了书斋的凄凉、寂寞,怕离别却又这么早就离别。

今宵醉也,明朝去也,宁奈些些。
今晚且图一醉,既然明朝终将离去,还是忍耐一些。

浙江秋,吴山夜。
浙江:即钱塘江。为兰溪与新安江在建德会合后经杭州入海的一段。因为通海,秋天多潮,以壮观著称。吴山:山名,也叫胥山,在今杭州市钱塘江北岸。

愁随潮去,恨与山叠。

寒雁(yàn)来,芙蓉谢。
寒雁:秋分后从塞北飞到南方来过冬的大雁。

冷雨青灯读书舍,怕离别又早离别。
青灯:即油灯。因发光微青,故名。

今宵(xiāo)醉也,明朝去也,宁奈(nài)些些(sā)
宁奈:忍耐。些些:即一些儿。后一个“些”,语尾助词。

浙江秋,吴山夜。
愁随潮去,恨与山叠。
寒雁来,芙蓉谢。
冷雨青灯读书舍,怕离别又早离别。
今宵醉也,明朝去也,宁奈些些。

  姚燧这首小令,是一首离别之作。周德清将它选入《中原音韵·正语作词起例》,题作“别友”。可见,当时就已脍炙人口。

  此曲大半篇幅极写愁恨,雅致精丽,最后三句忽然纵笔作旷达语收束,正显出旷达放逸之本色,此是元代曲家与前代词人不同之处。

参考资料:

1、 《元曲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90年7月版,第218-2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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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曲·笔头风月时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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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头风月时时过,眼底儿曹渐渐多。有人问我事如何,人海阔,无日不风波。

笔头风月时时过,眼底儿曹渐渐多。有人问我事如何,人海阔,无日不风波。
吟风咏月的笔墨生涯匆匆流过,眼底下儿孙小辈日渐增多。有人问我人事如何。人海无边的辽阔,没有一天没有风波。

参考资料:

1、 刘兴汉,吕树坤编著.中华历代诗词精品译析 元曲三百篇译析:北方妇女儿童出版社,1997年02月:97

笔头风月时时过,眼底儿曹(cáo)渐渐多。有人问我事如何,人海阔(kuò),无日不风波。
风月:笔下描绘的清风明月。儿曹:小儿辈,指晚辈的青年。人海阔:指人事纷纭复杂。风波:喻人事的复杂和仕途的艰险。

参考资料:

1、 刘兴汉,吕树坤编著.中华历代诗词精品译析 元曲三百篇译析:北方妇女儿童出版社,1997年02月:97
笔头风月时时过,眼底儿曹渐渐多。有人问我事如何,人海阔,无日不风波。

  “笔头风月时时过,眼底儿曹渐渐多”,随着笔下的风花雪月一年一年地消逝,跟前的儿女子孙也一个一个多了起来。时光荏苒,转眼间诗人已到暮年,儿孙满堂。这两句是明显的对句,无论从词性、句子的结构,还是平仄搭配上看都对仗工整,而且构思巧妙,前句从多说到少,后句从少说到多。

  前面两句以平常的口吻、简单的文字描绘了一幅宁静、恬淡的生活景象,实际上是为后面的“无日不风波”做铺垫。平静的背后潜藏着跌宕起伏的“风波”,这种情绪上的反差,正是作者别出心裁的设计。

  “有人问我事如何”一句以设问引起转折,问的是仕途的命运,家事的前途,从上面对时光流逝的感慨转为对广阔人生的思考。最后两句“人海阔,无日不风波”是对设问句的回答,同时也是他对一生仕途生活的总结。人海茫茫,社会广阔,人事纷争,无时无刻不是在各种“惊涛骇浪”中颠簸,随时可能身陷危机,这一略显消极的总结体现出作者对现实的不满之情。

参考资料:

1、 陈思思,于湘婉编著.元曲鉴赏大全集 上:中国华侨出版社,2012.09: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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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阑人·寄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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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寄君衣君不还,不寄君衣君又寒。寄与不寄间,妾身千万难。
欲寄君衣君不还,不寄君衣君又寒。寄与不寄间,妾身千万难。
想要给你寄御寒的冬衣,又怕你不再回家;不给你寄御寒的冬衣,又怕你过冬挨冻受寒。在寄与不寄之间徘徊不定,真是感到千难又万难。

参考资料:

1、 王星琦.元曲三百首注评.南京:凤凰出版社,2015:302、 滕 森.元曲三百首彩图馆.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6:70
欲寄君衣君不还,不寄君衣君又寒。寄与不寄间,妾身千万难。
越调:宫调名,元曲常用的宫调之一。凭阑人:曲牌名,属越调,小令兼用。全曲二十四字,四句四平韵。征衣:远行人御寒的衣服。君:指远行在外的征人。妾身:古代妇女自谦时的称谓。

参考资料:

1、 王星琦.元曲三百首注评.南京:凤凰出版社,2015:302、 滕 森.元曲三百首彩图馆.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6:70
欲寄君衣君不还,不寄君衣君又寒。寄与不寄间,妾身千万难。

  这首小令在构思上的主要特点,是通过对闺妇在寒冬到来时给远方征人寄军衣的矛盾心理的刻画,表现了思妇的纠结的微妙心理,寄与不寄都渗透了深挚的感情。

  “欲寄君衣君不还”这句写了思妇第一层感情矛盾:征夫远在边塞,久去不归,她迫切地想将亲手缝制的寒衣寄给亲人。“欲寄征衣”,正是她思念、关怀亲人感情的自然流露。但转念一想,远方的征夫得了寒衣如果不想着回家了,就会更增加了分离的痛苦。这又是她十分忧虑的。语意一正一反,一波一折,把思妇对征人思念和关切的心理表现得很细腻。

  “不寄君衣君又寒”这句则以反语倒说:既然寄了征衣,亲人不还,那就“不寄征衣”吧。这似乎可以消除“君不还”的忧虑了,但她旋即想到:自己的亲人又要忍受饥寒了。这是自己更不忍心,更为忧虑的。这两句语意上的反复,把人物心理刻画得惟妙惟肖。

  最后“寄与不寄间,妾身千万难。”这两句是前两句矛盾心理的归结,又是女主人公情感的扩展,隐约表现出她时而欲寄,时而不寄,时而担心“君不还”,时而忧虑“君又寒”,每一踌躇,每一反复,都在思念、关切和痛苦的感情。

  其实远方征人的“不还”与寒衣的“寄与不寄”并没有必然联系。女主人公是基于“君不还”的现实才制作冬衣,目的是让远方的丈夫得以御寒。征人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无论“寄与不寄”,女主人公实际上都面临着“君不还”的冷酷结局。她也明知这一点,故意在寄衣上生出波澜,是为了表现自己长期独守空房的一种怨恨。当然这种怨恨是基于团圆的愿望,本身仍意味着对丈夫的无限深情。又恨又爱,以恨示爱,这是闺妇的一种特有心态。这正是这支小曲情味的动人之处。

  此篇属于元散曲中具有乐府风味的情歌佳作,形制短小,其妙在言有尽而意无穷,以极简练的文字,为读者体会人物心理提供了广阔的空间。全曲二十四字中,“寄”“君”“衣”“不”四字占了一半以上,用字寥寥而能包含如此丰富曲折的情节和意象,这也是此篇的不可及之处。

参考资料:

1、 蒋星煜 等.元曲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0:224-2252、 曾永义.黑暗时代的自由颂——元人散曲.北京:线装书局,2012:1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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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高歌·感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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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燕月歌声,几点吴霜鬓影。西风吹起鲈鱼兴,已在桑榆暮景。
荣枯枕上三更,傀儡场头四并。人生幻化如泡影,那个临危自省?
岸边烟柳苍苍,江上寒波漾漾。阳关旧曲低低唱,只恐行人断肠。
十年旧剑长吁,一曲琵琶暗许。月明江上别湓浦,愁听兰舟夜雨。

十年燕月歌声,几点吴霜鬓影。西风吹起鲈鱼兴,已在桑榆暮景。
十年京城观赏燕月、笙歌宴舞的生活,到吴地后两鬓已是白霜点点。西风吹起,兴起思归品鲈鱼之念,而此时人已经步入晚年。

荣枯枕上三更,傀儡场头四并。人生幻化如泡影,那个临危自省?
人生的发达与衰败,官场上的良辰、美景、赏心、乐事,都是幻化泡影,人世无常荣华富贵不过过眼云烟。

岸边烟柳苍苍,江上寒波漾漾。阳关旧曲低低唱,只恐行人断肠。
长江畔,翠柳含烟,远远望去,一片青翠莽苍;微风拂起,江水波光粼粼,似乎带有一丝寒意。道别后,只听得那令人断肠的《阳关》旧曲在低低吟唱,因为害怕远行者听到后会更加感伤。

十年旧剑长吁,一曲琵琶暗许。月明江上别湓浦,愁听兰舟夜雨。
多年的为官生涯令人感叹,一曲琵琶传递思绪;与友人分别,在月白风清的夜晚乘船离开九江,最怕在木兰舟中听那淅淅沥沥的夜雨声。

参考资料:

1、 滕 森.元曲三百首彩图馆.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6:712、 曾永义.黑暗时代的自由颂——元人散曲.北京:线装书局,2012:1773、 汪少林 严成荣.元曲三百首详注.南昌:江西高校出版社,1994:304

十年燕(yān)月歌声,几点吴霜鬓(bìn)影。西风吹起鲈(lú)鱼兴,已在桑榆暮景。
中吕:宫调名,元曲常用宫调之一。醉高歌:中吕宫曲牌名,亦入正宫。又名“最高楼”,小令兼用。燕月歌声:用战国时荆轲的掌故。燕,指元京城大都。霜:喻指白发。一说“吴霜”即指江南的寒霜。“西风”句:用西晋张翰的典故。此处作宾语,指思念故乡。已在:一作“晚节”。桑榆晚景:原指日落景象。此处喻年老。东隅,指日出处;桑榆,指日落处。

荣枯枕上三更,傀(kuǐ)(lěi)场头四并。人生幻化如泡影,那个临危自省?
傀儡场:演傀儡戏的场所。亦喻指官场。荣枯:喻人世的盛衰、穷达。四并:指良辰、美景、赏心、乐事四者同时遭逢。

岸边烟柳苍苍,江上寒波漾漾。阳关旧曲低低唱,只恐行人断肠。

十年旧剑长吁,一曲琵琶暗许。月明江上别湓浦(pǔ),愁听兰舟夜雨。
十年:多年。书剑:指文人的游宦生涯。长吁:即长叹,指多年的为官生涯真令人感叹。暗许:暗中许诺。湓浦:即湓水。

参考资料:

1、 滕 森.元曲三百首彩图馆.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6:712、 曾永义.黑暗时代的自由颂——元人散曲.北京:线装书局,2012:1773、 汪少林 严成荣.元曲三百首详注.南昌:江西高校出版社,1994:304

十年燕月歌声,几点吴霜鬓影。西风吹起鲈鱼兴,已在桑榆暮景。
荣枯枕上三更,傀儡场头四并。人生幻化如泡影,那个临危自省?
岸边烟柳苍苍,江上寒波漾漾。阳关旧曲低低唱,只恐行人断肠。
十年旧剑长吁,一曲琵琶暗许。月明江上别湓浦,愁听兰舟夜雨。

  第一支曲是思归之作,反映了作者人到晚年思归之迫切。首两句写作者自己的经历和现状,言浅意深,颇有反躬自省之味。作者用平淡的语调,省净的笔墨,总结自己的大半生,看似寻常,却饱含人世沧桑。这里用“燕月歌声”对“吴霜鬓影”,一面是繁华的往事,一面是已然衰老的自己,既有对美好过去的感怀,又有对未来人生的担忧和惆怅。此二句已经有了“不如归去”的意思。后两句则将作者想辞官还乡的心意挑明。这两句写的是眼前景,化用张翰“莼鲈之思”的故事,抒发自己厌官思归的情怀。这支小令是有感而作,抒发情怀,所以寥寥数语,就表现出真挚动人的情感。

  第二支小令表达对人生无常,好景难久的生命感受,认为富贵荣华不过是过眼烟云,转头即空。求功博名带来的不是福,而是在种祸。这种感受表明了处于那个特定的压抑、黑暗社会之中,每个人都面临着不能自主自己命运的人生困境。同时含有规劝世人不要贪恋功名之意。

  第三支曲是送别之作。开头两句用江边苍茫的景色,衬托与友人离别的凄怆心情。后两句是写送行人唱曲的心意,行人远行本来就心情低沉,送行人再反复高唱“西出阳关无故人”就会更增加友人的离愁,出于关心友人的情绪,所以送行人有意识地“《阳关》旧曲低低唱”,以免行人闻声欲断肠。这支小曲写得有景有情,表现出作者精巧的艺术构思。这首曲描写了一个送别的场面。长江畔,翠柳含烟,远远望去,一片青翠莽苍;初春季节,微风拂起,江水波光粼粼,似乎带有一丝寒意。就在这样的环境中,送行者与友人分别了。一切的“珍重”、“再见”都已经道过了,只听得那令人断肠的《阳关》旧曲在低低吟唱,因为害怕远行者听到后会更加感伤。这首曲与李白《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诗,在内容上大同小异,但在写法上,特别是在场面选择上。有着自己的特点。李白选取的场景是友人乘船离去,孤帆远影,碧空无际,长江尽头,天水相连,人们彷佛看到诗人还站在岸边,痴情地望着远方。作者的小令,却选取了友人的船只欲去未去之际,杨柳依依,波光漾漾,离歌送行,话短情长。就感情的表达来看,二者也是有区别的,李白重在抒发送行者的感受,虽有离别的怅惘,笔调却显得轻快活泼。作者的小令则善于体会行者的心情,特别是“《阳关》旧曲低低唱,只恐行人断肠”两句,对友人的一片深情表现得极为细腻体贴。其实,“断肠”者岂止行人,送行者此时亦柔肠百结,胸中充溢着离别的哀伤。曲词语言浅白,笔调舒缓,情感沉郁,亲切自然。

  最后一支小令是因白居易《琵琶行》而起兴,抒发了作者心中的一种惆怅之情。“十年书剑长吁”,十年,言其多年,与“十年燕月歌声”之十年相类。“书剑”,代指文人的游宦生涯;“长吁”,即长叹,指多年的为官生涯真令人感叹。“一曲琵琶暗许”,暗许,暗中许诺,心灵达到默契境界,可谓“心有灵犀一点通”。《琵琶行》里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莫辞更坐弹一曲,为君翻作琵琶行”。在白居易的诗里,琵琶女的身世引起了诗人的自省、共鸣,到了元代,故事发展了,白居易与琵琶女之间除了遭遇相类的同情,还有心灵震颤的爱情,马致远的杂剧《青衫泪》,就把白居易与琵琶女的经历敷演成由恋爱到结婚的喜剧。姚燧这里的“暗许”,已是后人从《琵琶行》生发出的意义。然而,姚燧是否在自己的情爱生涯中亦有一段隐恨呢?今天已不得而知了。或许,它只是作者在这里因地而点缀,发思古之幽情,从而对古人仕途蹭蹬所作的感慨,亦或是寄托了对友人的思绪。“月明江上别湓浦,愁听兰舟夜雨。”这两句很象姚燧自叙,他很可能在一个月白风清的夜晚乘船离开九江,与友人分别后,最怕在木兰舟中听那淅淅沥沥的夜雨声。姚燧拜官江西,史书并未说是贬官,但此时他已为耆旧之人,加之又作外官,常常思归故里,这样,白居易与琵琶女相遇时的烦闷,恰恰契合了他此时的心境。因此,或许可以这样认为:姚燧的这首小令,是通过描写白居易的故事,抒发自己羁旅行役中的忧闷。回头再看首句:“十年书剑长吁”,即是感叹白居易的经历,似乎又是对自己忙忙碌碌于仕途的感慨了。这支曲写得比较含蓄深折,作者以衬托的手法关合自身,咏古抒怀,情韵绵邈,委婉深沉。姚燧流传下来的散曲作品并不多,然而大都舂容闲雅,江河脱俗,在元代前期散曲作家中,确实是别具一格的。

参考资料:

1、 蒋星煜 等.元曲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0:219-2212、 滕 森.元曲三百首彩图馆.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6:713、 曾永义.黑暗时代的自由颂——元人散曲.北京:线装书局,2012:1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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